追出皇宫不远,鬼将们的气息再无处可寻。蓝忘机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一颗香樟树上,直径两尺粗的香樟树,拦腰而断。

玉白的拳头血迹斑斑,他却不管不顾,抽出避尘,疯魔般舞剑发泄。这片香樟林成为他泄愤的对象,剑气如虹,暴虐异常,断枝接二连三的落地。

“啊……”撕心裂肺般怒吼一声,避尘剑重重插进土地。蓝忘机跪在地上,拄着剑低着头,看不清情绪。

他周围‘唰唰唰’落下不少断枝残叶,有些重重砸在他身上,他依然一动不动。几息后,树林渐渐恢复平静。

不知过来多久,蓝忘机才慢慢站起来。仍旧发红的眼睛,望了望皇宫主殿的方向,毅然决然的转身。御剑飞行,前往罗浮山。

七月七日,是鬼门大开之日。蓝忘机终于在日落时分,抵达罗浮山。此山鬼气森森,古老的树木,遮天蔽日。山上枭蛇鬼怪时不时地发出怪叫,刺耳又不详。

蓝忘机从昨夜到现在,一眼未合,水米未进。他盘膝而坐,打坐调息,静等子时,鬼门大开之时。

暗黑的大殿,除了正面墙上一颗硕大的骷髅雕像是白色的,其他一切陈设装饰都是黑色的。

嵌进墙壁的宫灯里,不知燃着什么东西,发出幽蓝的光。大殿正中,一个身着黑袍,散着灰白头发的中年男子,他正在盘膝坐地施法。

施法的对象,是一个看起来像一岁大的孩子。诡异的是,他的脖子以上,僵硬的像不规则的乱石。头上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也无,不断有鲜血抵在上面。

顺着鲜血滴落的方向,看上去。是顶梁上用铁链锁着一个头朝下、身量未长成的少年。身着华服,头发遮住大半张脸。一动不动,不知是死是活。

他的心口斜插着一根,略比银针粗的细管。细管有两尺多长,低端一滴跟一滴的凝出鲜血。滴落在那小孩的头上,在那黑袍男子的施法下,慢慢被吸收。

突然,大殿大门被撞开,连滚带爬的进来一位鬼将,哆哆嗦嗦的指着身后,“帝,帝尊!有……有个生人,闯……闯进来了!”

那被称为帝尊的人,原来就是南方鬼帝杜子仁。他看也不看,一手仍旧施法,另一手蓄力,给那闯进来的鬼将,狠狠一击,以做惩罚。

那鬼将被掀翻倒地,挣扎了好几下,才重新爬起来,战战兢兢的在原地跪好。

“说!”鬼帝冷冷的吐出一个字。

“就是那个,组织我们抓人的人间修道者,叫蓝忘机的。他,他打进来……”

鬼帝这时才抬眼看了一眼,见他满身狼狈,伏在地上瑟瑟发抖,便知外面的人被打的丧失了斗志,阴狠的骂道:“废物!”

他动动手,取走了抽血细管,封住了上面吊着那人的伤口。也不放人下来,只抱起身前的那孩子,轻轻的放在一个小塔上。

“滚出去,请人进来!本尊倒要见识见识,是什么样的修道者,这么不怕死!”

一身血衣的蓝忘机,提着剑出现在大殿门口,剑尖滴着黑色粘稠的液体。那是高级鬼将修炼到一定境界,重塑身体后,特有的血液。

洞开的大门两旁,是手持武器,戒备的对着蓝忘机的众鬼将。

蓝忘机身上,已经看不出衣服原来的颜色,上面黑色和红色的血液交错浸染,破烂不堪。

脸上同样溅满血迹,甚至还有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。发冠歪斜,头发凌乱。只有一双眼睛,清亮锐利。

他逼视着高坐的鬼帝,“把魏婴交出来。”

鬼帝原本阴狠冷沉的脸色,却不知为何,在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,变得愉快起来。他玩味的道:“魏婴?你说的是那只,被你养的灵魂十分纯净的鬼吗?”

蓝忘机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,“他不是……”

鬼帝申请更加愉悦,好心情的反问,“不是什么?不是鬼吗?你看起来像是个聪明人,何必自欺欺人呢?”

“交出来!”

“啧啧,这就是你不讲理了,鬼魂就理应入我冥府。抓他回来,是公事公办,你这个要求是不是很不合理啊?”

事关魏婴,蓝忘机耐心已尽,他手腕一转,避尘带着凌厉的剑气,直指鬼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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